酒瓶被温霁扔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残余的红酒流出来,只有小小的滩,像只麻雀那么小。
“我他妈的真傻,我就是个傻逼!”手上空无物,她只好抱头痛苦。
“你只不过是不甘心,其实心里都明白,就是脸面上过不去。”
“你说我是不是贱?”
“能动真情的都是好姑娘,我敬你!”我端起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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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的茶,向她比划了下。
“人家是『千里送鹅毛,礼轻情意重』,你说我这算什么?”她的酒没有了,只好跟我喝了杯茶。
“你是情深义重呗!”我说着,顺便给小何说了声,叫她来打扫下。
“我还要酒,红酒。”她强调了句。
“那你给我个杯子,我陪你喝。”我伸手过去,向她要另只杯子。
“你确定?”她把杯子抱在怀里,笑问道。
“那你是让我再拿个新的?”我也笑道。
“我的这个已经脏了,不如新的好。”她叹息了声。
“重要的不是新和旧的问题,是不是我的才重要。不是我的,得到了也意味着失去;是我的,失去了意味着还会物归原主。”我的手依旧向她伸开,还没有收回来的意思。
“看来我只能物归原主了,不过至少要洗洗吧?”她的眼睛微红,但眼神却明澈起来,终于有了久违的笑模样。
“对我们信任的人,展示伤口比彰显荣耀更重要,什么秘密都熬不住时间的拷问,在它面前我往往选择什么也不做。”
她的酒杯已经放在我的手心,却攥得紧紧的,脸上的肌肉绷着,只手横放在鼻梁上遮住她的下半张脸。她的泪水无声地从眼中落下,这次连抽泣的声音也没有,只是大颗大颗地往下掉。但越是流泪,她的脸就绷得越紧,手上的力气也越大。
“给我吧,我拿得稳……”
她放手的时候,终于忍不住站起来,向洗手间奔了过去。
而我则长叹声,感到阵无力。